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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舢板和摆渡者

江槐走出来了一条崭新的前所未有的路。

这条路,并没有让他超脱到祭道之上这个境界,严格来说,沈翊的境界没有得到半点提升。

但却让他获得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途径,这条途径,完全迥异出来,与众不同,并且前路不明。

但最重要的是,江槐走出的这条道路迥异于金手指之外,或者说,他看到新的进化路线。

就像是运行的系统在不计其数庞大的信仰冲击之下出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甚至不能算是漏洞的漏洞,可偏偏,沈翊发现并且抓住了这个漏洞。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运行系统庞大至极,哪怕是再多的信仰之力冲击都不可能造成什么波澜,半点动静都不可能出现。

顺着这个方向,江槐并不知道自己会达到哪一步,但莫名有一种吸引力在吸引着自己。

他这个境界,哪怕一路走来,皆是在金手指的引导下走的捷径,可底蕴和积累并不比真正靠着自己苦修来的少,来的弱。

甚至更强,同境界之内,能够称得上不败无敌,横推一切敌人。

不过一条全新的路摆在自己面前,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也算是增加自己的底牌和实力。

这条道路或许前路不明,但这正是更吸引他的地方。

毕竟祭道这个境界近乎于全能。

眸眼开阖间就能随意让一方大界域消失,让岁月颤抖,绕流,让一切失去意义。

这个境界,本身太过于无懈可击,很难会有外物,外事能够引动心绪。

因此,漫漫岁月,寿元无疆,哪怕丁点波澜,都应该尝试。

江槐心神彻底沉入这条未知之路。

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剥离感。

他的五感被混沌雾霭吞噬,连魂火的光芒都只能照亮寸许之地。

这里没有日月轮转,没有星辰起落,甚至连“存在”本身都显得模糊不清。

他像是被抛进了天地未开的鸿蒙之初。

就像是凡人置身于大雾迷蒙的深夜,和瞎子一样。

在这里,时间和空间早就已经失去意义,没有所谓的维度,没有任何声音,太过于孤寂了。

岁月更无用,不管过去多少年,这里的景象都是如此,似乎永恒不变。

他试图以神识推演方位,可神识如泥牛入海,连涟漪都未曾激起。

百年?千年?江槐早已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一身白袍都经受不住岁月的流逝,脆弱如发黄的纸张,稍微一碰就碎开。

沈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哪里是目的地,更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只知道,若是想要有所悟,就一定不能停下。

不然,这条本不应该出现的路会瞬间和自己失之交臂。

今后,无论自己再如何也不可能再遇。

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混沌的日夜,这一天,江槐突然感觉脚下传来阵阵潮湿之意。

耳边,隐约中有浪潮迭起,拍打水浪的声音传过来。

迷迷蒙蒙,并不清切,却是这不止年月以来首次听到声音。

他低头看去,依旧什么也看不清,可内心却罕见的平静下来,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潮湿之意很快从脚底蔓延到小腿,又从小腿蔓延到大腿,从大腿蔓延到胸口,最后到口鼻,眼睛。

“哗啦啦……”

无法想象的涛浪奔腾之音此起彼伏。

他掉进了一条河中。

也可能是一条大江。

江槐依旧看不清,眼前仍旧是混沌一片,不过能切实的感觉到,自己正在随波逐流,一股股的浪涛前赴后继涌来,裹挟着自己冲向不知名的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江槐眼前的景象终于开始变得清晰。

一条大河横亘在他的眼前。

河水崩腾咆哮,汪洋无边,磅礴的气势令汹涌澎湃,浩大至极。

他置身于水中,能够感觉出来,流水并不刺骨,相反,很温和,温和的甚至不像是水,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像是置身于天地大母的怀抱中。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江槐的脑袋浮出水面,下半身则是不受控制的置身于江水中。

他并没有去排斥这种感觉,这一刻真的如一个凡人一样。

水势极深,虽然水面看起来平淡如镜,半点波澜不起,但下方的水流却是异常湍急,以至于江槐两条腿在水里面像是水草一样晃个不停。

就在这时,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片接着一片的小黑点。

密密麻麻,就像是烧饼上面洒满了芝麻粒,不知尽头,源源不断。

离近了一看。

那是一艘艘破旧的小舢板。

舢板上面,皆有身影站立,是一个个船夫。

这些船夫目光或是坚毅,或是迷茫,或是困苦,又或是其他。

所有人,无一例外撑篙,在汹涌波涛中艰难前行。

唯见枯瘦的手骨节突起,将长槁刺入如镜水面。

最近的那艘船上,老船夫的脸像是被岁月揉皱的羊皮纸,朝着江槐摆手:“后生,上船么?”

对方的船很破烂,就剩下几块硬木木板子还在浪涛中坚挺,或许下一刻就会直接解体。

江槐收回目光,觉得稀奇。

既稀奇于对方能看见自己。

亦稀奇于对方还能主动和自己搭话。

右侧,有年轻摆渡人摇船过来,“不要上这个老家伙的船,不然保证你后悔,不如我载你一程,放心,定能到达彼岸!”

也能看见自己?

沈翊目光闪烁,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垂首,看向自己。

此刻,自己哪里还漂在水里面,而是置身于一片小小的孤岛上,穿着和那些船夫一样的打扮,粗布短打。

一旁,仅剩下的一小块空地上,是几块早已经腐朽不堪的烂木板,似乎曾经也是一艘小舢板。

“后生,怕是你自己心怀不轨才是吧。”

那老船夫瞥了年轻船夫一眼,咧嘴冷哼,露出两排发黄牙齿。

年轻摆渡人闻言,却是冲着江槐说道:

“你可别乱说,我一片好心,这江上凶险,你的船又这般破旧,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我这船虽说比不上那些大船,但载你一程,安全还是能保证的。”老船夫发出一声嗤笑:

“哼,你这小子,在这江上摆渡没多久,就学会了耍心眼。你说老朽的船破,可老头子这船载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哪一次出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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