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原就理亏,就算薛姨父提的条件有不合适的地方,他们也不好直白的提反对意见。
现在这么一闹,就更是了。
但聂家的儿子虽然不怎么样,聂锦鹏却是个正派人物。
弄走了聂爸,聂锦鹏请薛姨妈和薛姨父重新坐上桌说话。
聂锦鹏认聂云戈这个孙子,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薛姨父为聂云戈争取的东西,聂锦鹏全都同意。
考虑现在的情况,孩子确实不适合接回来。
聂锦鹏就跟薛家两口子商量,孩子还是委托他们继续照顾。
但生活费方面,绝对不能让他们支出。
这笔钱,该聂家拿。
至于他姨父、姨妈疼孩子,日常里愿意给孩子买点什么,则另说。
再有就是房子的事。
翼区不是个安生的地方,为了避免两边都受到影响,聂锦鹏做了保证,说会给孩子在京北弄一套房。
只是现在房源稀缺,事情一时半会儿怕很难办下来。
为打消薛家两口子的顾虑,聂锦鹏就以个人名义写了保证书,并且很工整的落了他自己的校长印戳。
这件事,薛姨妈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聂锦鹏的姿态和态度摆得很正。
加上他又是个革命老同志,给孩子争取到实质保障后,薛姨妈收了保证书也没再说什么过激的话。
双方协商每个月几号汇款生活费,什么时候过去看孩子提前打电话沟通等等。
这件事便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聂锦鹏说留他们在家吃了晚饭再走,两口子拒绝了。
聂锦鹏便亲自送他们下楼上车。
这件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开车往回走时,想起那会儿聂爸后娶的那个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样,薛姨妈就觉得来气:
“你那会儿那么着急拉我做什么?就该多打她两下!”
黑了心肝的!
他们家孩子脸上那么大的口子,流了多少血不说,以后保不准都要破相。
她就让那女人受皮肉上的几下,难不成还过分了?
薛姨妈愤愤不平。
薛姨父道:“咱们最终目的是替云戈争取以后的生活保障,能达成目标就行……这件事要真是闹大了,咱们也不占什么优势。”
姨父、姨妈的关系隔了好几层,说直白点,他们连正经的外祖家都不算。
论追究责任,也就聂家背景特殊,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人家不想闹大才请他们进屋去说话。
要换成别人,遇见个横的,你上去讨要说法,人家保不准还要质问一句你有什么资格。
想到这里,薛姨父沉沉呼出一口气道:
“这件事要真闹得激烈,他们要说一句是咱们自己不能生,所以才一定要带走他们聂家的儿子,你能有什么招?”
这话说完,薛姨父顿了一下。
薛姨妈也一下子没了声。
薛姨父嘴唇微动,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打着方向盘往前开了一段,车子最终在路侧停下。
薛姨父侧过身握上薛姨妈的手,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英兰,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姨妈神色黯然点点头:
“我知道。”
薛姨父扣着她的手,靠在驾驶座上望向远处逐渐深蓝的天际道:
“我们大概还没有那个缘分,但是不要紧,孩子不是必需品,如果能和你就这样过一辈子,我其实也很满足。而且……”
薛姨父眼缝弯弯,戏谑之余不失温和斯文:
“现在不还有云戈吗?”
虽然没改姓,但聂云戈以后也必然不会再回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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